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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82年生的金智英】

 

【82年生的金智英】




許多母親是這樣的,繼承這個角色後失去了名字的, 這個角色有許多公版的設定,像是家庭程式的default值, 自然到人很少注意到這個程式碼的迴圈,其實是一個不停耗損的歷程。
每次諮商時碰到母親,他們總會說:「我是誰誰誰的媽媽」。
「抱歉,我想問的是你叫什麼名字?」
於是我想起那些母親,想起他們被剝奪的教育資源、被剝奪的工作想望、被剝奪的感情與婚姻自主,而這個剝奪的主詞是誰?是社會價值?父母、丈夫、還是孩子?誰主動或被動?誰有意,又無辜?
而這些失落,轉換成對子代的期待。
孩子成為父母的過程因此充滿罪惡感,我想起我怎麼拒絕我媽媽不停添的餐飯、怎麼希望他追尋自己的感情和生命的價值,怎麼期望他放下對我的關注。近乎拜託或被打敗地,阻止他把我的畢業證書當作自己的禮物。
我想起了諮商室中每一個待成父親、母親的來訪者,我們都曾是自認無辜、剝奪母親的掠奪者,有一種憤怒夾雜罪惡,像被勒索之際浮現的同情
「他們其實可以離婚,不要說是為了我」
「我的婚姻(沒有孩子或生了女孩)讓他失望」
「我猜他一直很希望我重考(換工作)」
「拜託不要一直關注我,這是我的人生」
這種罪惡是多向的,陽光是公平的,但注意力不是;而注意力與時間幾乎象徵了愛的重量,我們永遠可以去排序一天的時間要分給誰、手機的訊息要先回應誰,這不是愛嗎?愛無等差嗎?
被陽光籠罩的孩子失去了陰影的自由,但他們會知道自己的陽光來自父母或手足的陰影,炙熱的讓人難受,只好不停追求「更好」去成全陽光,直到陰影得以歇息、卻發現自己得到的像永晝之光,跑啊跑的直到渴死。
自我犧牲、贖罪的文化像不停迴圈的程式碼,亦像巫的詛咒;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年代,這些咒語的符碼得以見天日,曝露在陽光下,被世人見證。
而待成夫婦、父母的我們,要如何接寫這個故事,像放入潛意識的陀螺,讓它以新的姿態轉動。
我特別喜歡班傑明的奇幻旅程裡,一封給女兒的信
「做一件事無論太晚,或者太早
過程沒有時間的期限 都不會阻攔你想要成為的那個人
你可以開始改變或保留原狀 都無所謂
我們可以做的很棒或很糟
我希望你可以做的很好 而我希望你能看到這令你驚歎的世界
我希望你能體會到你從未感受過的一切
我希望你能用不同觀點看待人們
我希望你能有一個值得自豪的一生
如果你發現你沒做到這些
我希望你能有勇氣,重新啟程」
而每個母親都曾是女兒、也是女人,
願你們都找回自己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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